第一百四十六步 大肚

烤点面包呢？”

    她如果有这个兴趣的话，他乐意吃，不乐意吃也不行呀。

    懿净翻着大白眼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虐你的爱好，我现在也站不了那么长时间，再说我早就退出烘培界了。”

    金盆洗手不干了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，只是因为吧，她的时间有限，没有办法去进步。

    “我想去客房睡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躺在一起，他也休息不好，她也休息不好，或者说从现在开始她就进入到不好休息的状态当中了。

    “睡觉也觉得很困难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睡觉困难，是醒着的时候脑子里会想，觉得心脏被压迫的好厉害。”

    小烈叹口气。

    “过一阵子进医院吧。”

    有医生有护士，有人专业人士照顾，总是会好些的。

    懿净扯扯笑容，进医院了不生出来还不是这样，她知道这是孩子影响的，欣然的点点头，也不想让他一直操心。

    因为难以入睡，陆懿净通常睡下都有些晚了，晚上偶尔还会折腾两次，要坐起来呼吸，大口大口的呼吸，等找到困意又折腾几个小时过去，早上也起不来。

    小烈自然不能让她去睡客房，就她一个人自己也不放心，别人照顾总不如自己上手。

    但事实上，席东烈陪着陆懿净，影响他睡眠，他公司有很多的事情，加上荣发的，忙不过来，休息又休息不好。

    白天很辛苦，要忙一整天，晚上回家同样很辛苦，老婆挺着肚子，之前都没有什么事儿，进入尾期反倒是闹的大家都不消停了，和别人讲，那女人都怀孕，让谁照顾？

    谁能设身处地的来照顾？

    让佣人还是让宋宁？或者是奶奶？

    任何一个，小烈都觉得不妥。

    让懿净忍着？

    懿净提出来分开睡，其实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自己好，不然躺在一起，她有点动静，小烈就得醒，折腾自己折腾他，大家都睡不好，她距离临产还有一段时间呢，他总不能每天都是这样的睡眠状态吧？

    怀孕是她的事情，一个人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，反正也没有剩多久的时间就要生出来了。

    真的让席东烈围着她转，懿净不是傻子，就说家里人能是什么态度？

    小烈不肯分床，懿净就只能躺着尽量不动，但是她的身体不动不行，她觉得累，必须来回的侧翻，她一动他虽然是没有起来，不过呼吸声小了，懿净就知道了，这人又被自己给吵醒了。

    席东烈中午都是吃过午饭就直接休息，午休二三十分钟，任谁被吵醒了都没有办法马上进入睡眠状态的，她一夜要动不知道多少次，折腾来折腾去的，席东烈的体重跟着她没涨反倒跌了，她吃什么他就跟着吃，竟然还掉了五六斤。

    睡不着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了，哪里知道后面还有等着他们的呢。

    晚上家里吃的生鱼片，没敢让懿净去动，她吃的鱼片粥，吃的时候觉得味道还不错，吃了一碗半，席奶奶还夸呢，说懿净胃口一直就好，几乎没吐过，确定怀孕以后，也没恶心过，也没呕过，有多少人是一路吐到生的，这孩子也算是体谅妈妈了。

    吃过小烈陪着她出去散步，确定她都消化了，省得不好入睡，今天懿净还怪呢，八点钟困的就不行了，躺下就睡着了，小烈也没敢喊　她让她起来脱衣服，这一喊起来，可能就再也睡不下了。

    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儿吧，能睡下了，结果到十点零几分，懿净是呼吸不上来，突然抽冷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，席东烈立即就跟着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上不来气？”

    何止上不来气，陆懿净觉得腿很痒，上手去碰，结果就因为碰的这两下，越来越痒，痒的难受，她就想上手抓，真的抓上去了，就特别舒服，至少这一秒是不痒的，一抓不要紧，就停不下来了，手臂上起了一排的疙瘩。

    “你别抓，你别抓……”

    小烈抓着她的手，打开灯一看，这是过敏吗？

    手臂内部都是红疙瘩，很小但是数量很多，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发麻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    原本呢，还不多，她一抓就多了，而且这东西不知道怎么搞的，小烈拿着水给她往胳膊上拍拍，她可能又偷抓了一下，手背的后面都是，特别的渗人。

    “别抓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点痒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抓破了，好像别的地方都起了。”

    小烈拿着自己的外套，拿着车钥匙。

    “去医院吧。”懿净不想折腾他，她一去医院全家都别睡了。

    “好像就是过敏，没事儿，我不抓，我洗一下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以前她也吃鱼片粥，也是家里做的，从来都没出过事情。

    只要懿净拍冷水就没事儿，但是没有办法睡，特别是十二点以后，就痒的不行，她只要闭眼睛，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，这情况好像她发生过一次，确认怀孕之前，就是这样的症状。

    陆懿净心里念叨着，千万不要和以前一样啊。

    没想到，就照着这话来了，只要过十二点就痒痒，一直会持续两个小时，如果她是清醒的，坐着就不难受，她只要睡觉就难受。

    医生也看了，药膏也开了，都是外用的。

    小烈每天晚上给她涂，连续三天，根本没有好转。

    陆懿净火气有点大，因为睡不好，她是个孕妇啊，还休息不好，看什么就有点不太顺眼，第四天第五天，到第五天的时候，懿净实在忍受不了了。

    “奶奶，我胳膊痒……”

    席奶奶和人约好了，时间还没有到呢，宋宁刚要出门，脚缩了回来。

    没见过陆懿净说过这样的话，你问她什么，她都说好。

    “不是开药了吗？”

    懿净就说，白天根本不痒，感觉也不是吃什么过敏了，这些天她吃的都很注意，但是晚上还是会痒，隔壁上已经抓了几条，她是强忍，第二天晚上开始就不睡了。

    宋宁觉得还是和那天吃的那碗鱼片粥有关系。

    “你上楼去换件衣服，让保镖跟着，联系她，和她说我有点事情过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交代佣人推掉她和朋友的约会，懿净这情况听着就有点不对。

    什么病过十二点开始难受，到两点就好了？

    懿净上楼去换衣服，席奶奶亲自打出去的电话：“我带着孙媳妇过去，她胳膊总是痒，医生也开药了但吃不好，说是过十二点就开始难受，过到了两点就不难受了。”

    对方说好的。

    宋宁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走你的。”

    宋宁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也陪着你们去吧。”

    多一个人多一份照顾，怎么搞的？

    懿净换衣服下来，席奶奶让司机去她偶尔会去的地方，那个老太太住在公租房里，生活的很清贫，很奇怪吧，来她这里的人都是很显贵的，她也不缺钱，却愿意这样生活。

    席奶奶让司机停好车，保镖已经打头上了楼，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，谁知道这次神经病又会从哪里出来？

    席奶奶扶着懿净下车。

    “看着脚下，脚下有水。”

    这地方卫生也就一般，不是那样好。

    宋宁一脸的嫌弃，怎么来这里呀？

    宋宁知道席奶奶认识一个热别厉害的人，不过那个人呢，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，只有过完新年的正月十五她才会出现，剩下的时间，都是一概不见人的。

    席奶奶扶着懿净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那里觉得不舒服和奶奶说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上楼，席奶奶走前面，陆懿净走中间，宋宁押后。

    那个房子不大，家里装的东西很多，屋子里放的都是家具床一类的，没有很奇怪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来了，这是您的孙媳妇陆小姐吧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点点头，让懿净过去坐。

    “别怕啊，让我摸摸你的手。”

    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，看样子不年轻了，头发花白，穿的很简单但是却很干净，摸着懿净的手，慢慢的摸着，然后拿出来一截红线，懿净看着那个是红线，系到了她的右手腕上，打了一个扣。

    “洗澡的时候也戴着它，好了，没有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懿净看看自己的手腕，好了？

    这么神奇？

    席奶奶也没有多说，也没有多做停留，戴完红线就带着懿净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碰什么花了？”

    家里有摆花，是不是无意当中碰触到了？

    怀孕身体体质也是有可能发生改变的。

    懿净摇头，怎么可能，她怀疑自己是过敏以后，睡觉铺的东西，盖的东西，能接触到皮肤的，她都有加小心。

    能想到的，她都想到了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的手拍在懿净的手背上，带着懿净和宋宁出去吃的午餐，既然都出来了，也不差这一顿了，去的地方自然是高规格的餐厅，不是因为她挑，而是现在潜藏的危险一直没有爆发呢。

    晚上小烈回来的晚，有应酬推不掉，他紧赶慢赶，到家都已经九点多了，进门看着她看杂志呢。

    “被人拖住了。”

    真是没有办法离开。

    “奶奶今天带我去弄了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懿净显摆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线，她觉得有意思，讲给小烈听，小烈对这个也不是太信，她是当成一件好玩的事情，那小烈也就认真的听了，她觉得好那就好。

    “是线吗？”

    他上手碰了一下，好像就是普通的红线。

    懿净说不知道，她觉得也是线，但不可能是吧？

    好不好用，晚上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有些事情吧，用科学就是讲不清的，解释不清楚。

    陆懿净的胳膊到底是过敏还是什么原因，看过两次，医生虽然给了结论，开了药但一直擦不好，但是系上了这红线，她就真的不痒了，晚上一点没觉得痒，睡觉上不来气是上不来气。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好几天没睡好，半夜觉得难受，也只是换了一侧身体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小烈见她翻身就醒了，眼睛就睁开了。

    他最近被她弄的也是有点精神衰弱了，她稍稍一动，他也怕啊。

    提心吊胆的，就生怕他又开始难受了。

    见她翻身过去，好像有睡着了，拧着眉头，小烈呼出来一口气，但是醒了他睡不着了，把他给折腾醒了。

    小烈躺在床上，闭着眼睛，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，还是没睡着。

    席奶奶早上五点就起床了，今天起的有点早，平时她不是起这样早的，佣人还问呢，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。

    “我这心里装着事情，没有办法休息好，不知道她的手臂怎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佣人笑笑。

    席东烈下来吃早餐，懿净没起来，席奶奶看着孙子走下来。

    “她没起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还睡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要叫她，什么时候醒了，什么时候吃，她喜欢吃什么，我让厨房准备好。”老太太让佣人通知厨房提前准备好，睡醒了很容易就觉得饿的。

    “昨天她醒了没有？”

    小烈摇头。

    “睡的挺好的，还是有难受，不过应该是孩子压迫的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席奶奶就放心了，她不难受了，她提着的心也落回原地了，跟着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八点多席爷爷出门，席奶奶送走老伴，宋宁也要出门，昨天的约会都推掉了，自然改成今天的。

    “妈，我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点头。

    看了一会儿杂志，她抬头看看楼上，楼上貌似一点动静都没有，她这是还没醒呢？

    佣人看着老太太的动作，就笑着道：“年轻人能睡着呢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放心，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怕她睡，我是怕她饿，懿净啊平时吃三餐都是非常准时的，到点就要吃饭。”

    现在过了早餐的时间，是怕她会饿醒，饿的滋味可不好受。

    懿净睡到八点半，翻个身，因为室内的窗帘太厚重了，将外面的光都挡住了，她也分不清现在是几点，室内的落地台灯都开着呢，这是怕她醒了以后突然下床，脚踩到什么，会有危险，这个光找不到她睡觉床的位置，也不会影响到她的睡眠。

    懿净从床上爬起来，抱着被子，觉得太舒服了。

    被子都觉得特别的软，这是这阵子她睡的最好的一觉。

    穿戴好，洗漱好下楼，席奶奶一看见孙媳妇，眼睛里恨不得飞着数不尽的桃心。

    “睡好了？”

    懿净嘿嘿的笑笑。

    “我起来晚了，睡好了，奶奶早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拍拍自己身边，让她赶紧坐，佣人已经吩咐厨房去了，就等着人醒呢，马上就能开动。

    “小烈说你昨天没难受？”

    “奶奶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席奶奶拉着她手，没一会儿东西就端上来了，怀孕初期她是喜欢酸辣，后期吃的东西就正常多了，口味淡了下来，吃的是粥，吃的很幸福，陆懿净的胃口就没差过，看着她吃饭，席奶奶都觉得是一种享受。

    家里的女人吧，她吃东西不能吃多，不是怕胖，而是胃有毛病，不敢什么都尝试，不敢多吃，要少食多餐，宋宁呢，偶尔会减肥，什么好吃的东西摆上来，她就叉那么一丁点，可不就懿净吃东西最有福气了。

    “姿陆啊，你昨天睡的好不好呀？”

    佣人跟着笑笑，都盼着呢，盼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快点出来。

    懿净拍拍肚皮：“她应该睡的不错吧。”

    昨天还是折腾她了，不过因为她累，没爱起来，竟然也撑过去了，看来还是不能太心疼自己。

    席奶奶都已经买了很多的小衣服小鞋子，光是看看就觉得迈不动腿，那些衣服怎么就那么好看呢？等到姿陆生出来，穿上，该多漂亮呀，越是想越是高兴，就恨不得她快点出来和大家见面。

    家里都多久没有听到过孩子的哭声了。

    陆奶奶还记得呢，吴美言生完孩子，就和席志涛开始掐，坐月子她都没有消停啊，家里闹的是鸡飞狗跳，那时候她哪里愿意留在家里，看着她又是哭又是砸的，很闹心，好在吴美言这点说得过去，她不恨小烈，没对小烈爆粗过，这点就是老太太非常欣赏她的地方，孩子是你选择生的，不要把什么错都推到孩子的身上去，他很无辜。

    他是你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。

    那时候家里总没安宁，志涛呢，永远没有话说，什么话都藏在心里，也不是对美言没有情，但他的个性对女人而言，至少对吴美言这样的女人而言简直就是灾难。

    一个没有声音，一个永远都不停的讲话，她和他讲道理，摆事实，到后期的作，闹撕破脸，家里发生的丑闻，那时候席志涛对吴美言已经没有什么感情而言了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，将大部分的时间全部都投入到工作当中，宁愿对着文件，也不肯和她说上一句。

    再后来知道美言的那些事情，席奶奶不是没失望过，她觉得这是在惩罚自己，自己应该更疼爱自己一些，自己应该更尊重自己一些，凡事看两面，有不好的自然就有好的，看到小烈，她又没有办法插手去管他们的事情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她，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。

    席家娶了吴美言这一步走的特别的正确，宋宁的身份她不配。

    真的将吴美言和宋宁放在天平秤上，那席奶奶一定会对吴美言倾斜。

    “你婆婆怀小烈的时候，就不忌口……”

    那时候特别能吃，她又不胖，比懿净现在还瘦，好多明星都不如她，穿着稍微宽大一点的衣服，就完全猜不出来她是孕妇，一直到生，都不显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