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九）人最爱自己

;  江南瞳孔涨得老大，半下午灼热日光刺进来，晃得眼睛生疼。

    这一天过得反正是不开心不痛，全身就没有哪个地方是舒服。她到底要为自己冲动买单了，当时接下这个案子之前就不相信自己有打赢这场官司能力，鬼使神差还是接下来。后产生效应就跟连环车祸那样，声声带响，惊心动魄，震荡得她头脑昏然。

    她坐椅子上不抬头，任三千繁华与自己无关，独自沉浸自己世界里。

    林乐见江南一个劲机械性喝酒，凑上来：“怎么了？今天输了官司不痛？”

    江南昂首喝掉这一杯。嘴角流下一滴，跟含了一口鲜血似。

    林乐受不了她这样惊艳，抬手帮她抹去。又问：“到底怎么了？说说呀。”

    江南握着个杯子轻轻晃动，还能怎么？作孽了呗。

    她有些喝大了，舌头发硬，所以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缓慢：“大街上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子捅死另外一个人，那是故意杀人，是要被判死刑。但乐乐你知道么，大街上，来来往往有多少人，如果有一个肯站出来，或许悲剧都不会发生。如果那个被捅人死了，其实我觉得所有过往看到人都是帮凶，名副其实共犯。但法律不是这样，即便这些人眼睁睁看着，麻木不仁放任，他们也是没有罪。而我真感觉这些人比凶手还要可恨。哪里还算个人呢！”

    林乐听不懂，确定她是喝高了。

    “江南，你喝大了，别纠结这些有没了，现哪个人不怕死呀，遇到危险个顶个跑得比兔子还。像你说这种还不是灭绝天良，有自己女朋友被强奸，男人吓得撒腿就跑呢，你说这号人不是孙子。”

    “确挺孙子！”

    江南缩进沙发里，林乐听不懂她也很无奈，这个时候连个一吐为知已都找不到，太郁闷了。她觉得头疼，闭上眼睛想睡觉。大包另一端宋林爱和孙青唱得很欢，邓丽君天籁之音混淆其中，原有那份甜美变得面目全非。宋林爱还好，孙青就完全不调上。

    宋林爱也受不了孙青了，推了她一下：“你一会儿自己唱，别跟我搅和，都被你带跑了。”

    孙青扔下语筒过来这边。瞄了一眼林乐穿了短裙大腿，咂咂舌，还不忘损她。

    “乐乐，瞧你这腿粗，跟个象腿似。脸长这么小，腿怎么长这么粗呢。”

    这两条粗壮大腿是林乐痛触，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疯了，别人要稍微说一说，她直接就不想活了。其实也不是特别粗，大腰码时候也就穿二尺一裤，说起来也很可以。只是跟她全身上下一比，就显粗了。林乐自己家里照镜子时候便觉得很不协调。以前不知听谁说吃香蕉瘦腿，她就天天吃，吃吐了，腰围上去了，也没见腿瘦下来啊。

    林乐照着自己腿狠狠拍了两下，爆粗话：“奶奶，怎么也瘦不下来，等姐有钱了，去把这两条腿肉全割下来。”

    孙青就随意一说，没理她，指着江南问：“她这是怎么了？自己先喝高了？”

    “看样子是心情不太好，今天不是输了官司么，心里不痛吧。”

    孙青想了一下：“怎么可能，你见江南什么时候这么上进过。不会是因为纪梦溪吧。”

    “纪梦溪？当年那个帅哥学长？”

    林乐尖叫，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宋林爱扔下话筒冲过来，一脸八卦：“怎么个意思啊？当年那个被时光海淹负心汉纪梦溪又复苏了？”

    孙青看看江南，躺沙发上安静闭着眼真像睡着了。她放心大胆说：“就是那个纪梦溪，像热带风爆一样飕进境了，听江南说还是中院当法官。咱家小南三天两头中院打官司，哪还不得低头不见抬头见啊，能痛才怪。”</P></DIV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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